”“我不是故事,我只是个变量。”“真正重要的是——这个城市安稳如常。
”“如果你愿意,就帮我把这些文档烧掉。”“但我猜你不会。”“没关系。
你一直就是这样。”我看着那最后一行字,手指发凉。他早就知道我会来,
也知道我不会轻易停下。他不是防着我,而是在……托付我。
我带走了那本笔记和他所有画过线的副图纸,开始一页一页对照公开资料查起。越查,
越心惊。图纸上标出的“异常点位”,
乎每一个都在数月之后陆续发生过事故:小区爆管、地铁停运、商场电压跳闸……而每一次,
事故都被“及时控制”在最小范围内。但没有官方通报说是谁处理的、怎么发现的,
甚至连应急中心的人都含糊其辞。我忽然想起,有一次我在家楼下摔倒,
手机掉进了雨水井盖缝里。我以为找不回来了。第二天一早,井盖边放着一个塑料袋,
里面是我的手机,包着干净的毛巾,还有一小包速溶姜茶。没有署名。
我当时只以为是保安捡到的。现在想来——我住的小区,也在他笔记本上。
被圈了一个淡淡的蓝色记号。蓝色,是“保护范围”。我坐在自己客厅里,抱着那本笔记,
忽然哭了。不是悲伤,是委屈。委屈他一个人,
为了城市的安全默默奔走、值守、堵漏、排查,不求名、不求功,
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被说出口。而他自己连个像样的家都没有。
4 无声英雄我开始频繁地梦见他。梦里的他还穿着那身旧工服,背着沉重的工具包,
站在下水道口,回头对我笑,说:“你回去吧,这儿太黑了。”“但你不怕黑啊。
”我在梦里说。“我怕。”他说,“但我怕的东西太多,不能让别人也怕。”然后我就醒了。
醒来以后,我做了一件事。我开始写稿。但不是“沈砚之死”,
而是这座城市里那些被默默守护过、却不曾感知的人。我写一个凌晨在桥底抢修的人,
写一个地铁员工的巡线日记,写市政预警系统的维护员如何在暴雨夜值班不眠……我不写他。
但他在每一篇稿子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