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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个周末,我独自去家附近的书店买辅导资料。
就在我拐进一条僻静小巷的时候,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我身边。
车门拉开,我爸和我妈从里面冲了出来。
我还没来得及呼救,嘴巴就被我爸用一块布死死捂住,然后被强行拖上了车。
“开车!”
我妈一脚油门踩下去,面包车疾驰而去。
熟悉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我。
我拼命挣扎,手脚并用,却根本挣脱不开我爸的钳制。
“安安,你别怕。”我妈从后视镜里看着我,眼神狂热又诡异,“爸爸妈妈是来救你的。我们找了一个很厉害的大师,他能把你身上不干净的东西驱走!”
驱走?不干净的东西?
我脑子一片混乱,他们到底在说什么?
我爸见我不再挣扎,稍微松开了我一些,声音幽幽地传来:“安安,你就是被那些人贩子下了咒,所以才六亲不认。等大师给你做了法,把咒解了,你就能恢复正常了。”
我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他们竟然觉得我被“下了咒”?
他们要带我去找“大师”?
这是二十一世纪,不是什么封建王朝!他们脑子是被驴踢了吗?
“你们要带我去哪里?你们这是绑架!是犯法的!”我害怕地喊道。
“闭嘴!”我妈猛地回头,冲我凶狠地咆哮,“我们是在救你!是那两个人贩子害了你,我们是在帮你拨乱反正!你再不听话,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车开到河里去,我们一家人死在一起,也省得你被外人骗!”
她的表情狰狞,眼神疯狂,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我吓得浑身冰冷,一个字都不敢再多说。
我悄悄摸向手腕上的电话手表,那是孟哲哥送我的生日礼物,有定位功能。
我一直开着静音,希望孟爸爸和孟妈妈发现我失踪后,能通过定位找到我。
车子一路开到了荒无人烟的郊外,最后在一座破败的道观前停下。
一个穿着八卦袍,留着山羊胡的“大师”早已等在门口。
他看到我,煞有介事地掐指一算,然后摇了摇头。
“哎呀,怨气缠身,妖邪附体啊!难怪会不认生身父母,此乃大凶之兆!”
我爸妈闻言,脸色大变,对我“大师”的话深信不疑。
他们掏出一沓厚厚的现金塞给“大师”,急切地问:“大师,求求你,快救救我女儿!”
“大师”捻着胡须,高深莫测地说:“此等邪祟,根基深厚,需用重典。待我开坛做法,用三清神火,将其逼出汝女儿的
体内!”
我被他们强行拖进一间昏暗的房间。
房间正中画着一个奇怪的符文阵,散发着一股烧焦的怪味。
“大师”念念有词,然后将一碗黄色的符水递给我爸妈。
“灌下去!”
那碗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,我拼命摇头,死也不喝。
我爸捏住我的下巴,我妈则粗暴地把那碗符水往我嘴里灌。
我呛得剧烈咳嗽,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。
紧接着,他们用一根粗麻绳,将我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根柱子上。
“大师”拿起一根桃木剑,开始围着我跳大神。
“天灵灵,地灵灵!妖魔鬼怪快现形!”
他一边念,一边用桃木剑鞭打我的身体。
一下,又一下。
很疼。
但我咬着牙,一声不吭。
我爸妈站在一旁,眼神里没有丝毫心疼,反而催促道:“大师,是不是打得太轻了?这能把妖邪赶走吗?”
“大师”擦了擦汗,“这......驱邪也需循序渐进......”
“我们加钱!”我爸又掏出一沓钱,“大师,你用点力!必须把我女儿身上的邪祟打出来!”
“大师”眼睛一亮,手里的力道果然重了许多。
我的意识渐渐模糊,身上火辣辣的疼。
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在这里的时候,道观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。
“警察!都不许动!”
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。
我看到了冲在最前面的孟爸爸,还有他身后穿着白大褂的孟妈妈。
“爸爸......妈妈......”
我终于撑不住,晕了过去。
更新时间:2025-11-05 10:57:4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