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肯定比不上沈砚送的贵重,但……是我熬了好几个通宵的心意。”“谢谢,心意最难得。
”林晚说。一股邪火窜上来,我推开柜门走出去,“什么叫不如沈砚的贵重?你送你的,
踩我干嘛?我送的贵就不是心意了?”“我、我不是那个意思!”看到我,他吓了一跳,
脸涨得通红,慌乱解释。林晚把他送了出去。“这有什么好生气的?”她关上门,冲我笑。
“我不喜欢他。”“他家条件不好,他妈病了,全靠他爸开车那点收入。
他能考上咱们学校不容易,我爸让我多照顾点。”她说,也就三年。可这三年,
成了我们争执最多的三年。周越总在我和林晚独处时出现。不是拿着论文来请教,
就是电脑坏了求帮忙,或是搬不动箱子需要搭把手。我一不高兴,他就红着眼,低着头,
一声不吭。旁人看了,都以为我在欺负他。连林晚,都觉得我小题大做。“都是举手之劳,
帮帮怎么了?我又不喜欢他,你总吃哪门子醋?”可我就是膈应他。
他会在我和林晚约好庆祝项目中标时,打电话说家里水管爆了,六神无主,需要林晚帮忙。
他会因为自己急性肠胃炎,让林晚送他去医院,而我在预定的餐厅空等一个多小时。
他会让林晚每晚线上帮他改论文,甚至我站在书房门口,两人都未察觉。所有人都劝我,
别太计较。他不容易,帮帮而已。可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。我闹过,冷战过,分手过。
可分手后,又辗转难眠,没出息地自己求和,甚至尝试改变,让自己更“大度”些。
赵恺说得对,我舍不得她,是真的舍不得。十几年的感情刻进骨血,
每次想剥离都像钝刀子割肉,疼得钻心。我怕疼,所以一次次选择了妥协。直到上个月,
我负责的项目在关键节点遭遇对手恶意狙击,焦头烂额时想找她商量,打了十几个电话,
无人接听。一个人扛到凌晨,危机暂时解除。后来才知道,
那晚她在帮周越模拟一个无关紧要的求职面试。甚至连我经历了什么,都不知道。那一刻,
我突然觉得,分手,好像也没那么难了。